老港小鲸死于与船只正面相撞!魁北客特约记者驱车小镇向鲸鱼做最后道别。。。

2020,这个数字重复的公元纪年,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年头。

5月30日周六下午五点,朋友从脸书上转发本地法语新闻报道——“鲸鱼造访蒙特利尔老港”。我的公寓面对老港,鲸鱼岂不是来家串门儿了!

此时,我正要出门散步,看到大楼前已经有一堆人,都是等看鲸鱼每十分钟换气的。通往赌场的协和桥上,三三两两的自行车锻炼者也驻足向河东眺望。

在指点下,我们在圣劳伦斯河道里的绿色河标处看到了鲸鱼的身影,还拍到了它跳跃。我当机立断,步行到“旧冰箱”(1000 de la Commune Est)大楼,那是离鲸鱼最近的地点。接下去的几个小时,甚至连突如其来的阵雨都没能浇灭我们的热情。自此一连几日,这位意外访客就像跟人们约好了一般,每天都在同一地点游荡着,奋力逆流向西。


淡水河出现鲸鱼这条大新闻以蒲公英飘散的速度在社交媒体上广泛传播,越来越多的人拉家携口来老港,只为看城市里的奇景。最多的三日,河岸百米长道及河对岸站的都是人,停车场几乎全满。人们为了鲸鱼,不在乎$25停车费,新冠肺炎的警告也抛在脑后。即使警察不断通过高音喇叭提醒民众保持两米社交距离,也不过是耳边风。长枪大炮下快门嚓嚓的按动声,伴随着观看者不时的惊呼,圣劳伦斯河变成了大型露天海洋世界,鲸鱼也其中欢快地卖力表演。


很多人说一辈子没见过这样的奇景。感叹中充满欢喜和满足,一扫几个月居家隔离带来的各种不幸和阴霾。同时,人们心头盘旋着几大疑问,“鲸鱼为何会从四百公里外的栖息地游到城市,从最初在魁北克城发现它,经过沙勒沃伊(Charlevoix)到蒙特利尔。它是来探险、追逐鱼群,还是生病误入歧途?它何时返回泰道沙克(Tadoussac)?”

一周后的6月6号,鲸鱼放弃了老港河道,转到附近更浅的圣海伦岛和圣母人工岛。最初给我发消息的朋友也赶去观看,他说鲸鱼离着最近时不到五米,都能跳到鲸鱼背上。


此后,鲸鱼活动越来越沉寂。担心它在淡水中会否生病,是否有食物吃的人们失去了目标,直到周一才有人在蒙东17公里的Pointe-aux-Trembles地区的水域再次发现它,正好是座头鲸游出一天的速度和距离。人们似乎送松了一口气,早点踏上归途就好,否则蒙特利尔向西河道里的激流、礁石和众多的船闸会更陷它于危险境地。

好消息不过一日,周二清早依然睡眼朦胧的我又收到同一朋友发来的信息,“你的鲸鱼死了”。

昨天,蒙特利尔大学兽医系的教授带着学生对鲸鱼进行了尸检。新闻报道提到鲸鱼将被送到屠宰场,之后垃圾场填埋。这就是鲸鱼宝贝的悲惨结局吗?

我查到可能停放鲸鱼的场所,立刻开车赶去,为了向小鲸鱼做最后道别,能够近距离看鲸鱼尸体,也是一次难遇的机会。

驱车一个多小时,88公里外Ste-Anne-de-Sorel不起眼的小码头,矗立的吊车,三四辆白色面包车,几个全身防护服的人拿着高压水枪在冲洗地面,车里有不少大黑色垃圾袋,解剖已经完成,我来晚了。


这里的居民说,几个街区外都可闻到的难闻气味,突如其来的阵雨帮着冲刷掉了一切。恍然间觉得鲸鱼的到访,在老港水面上一次次跃起场景不过是一场梦。

社交媒体上人们纷纷表达了伤感,还有小飞机在拖曳鲸鱼码头的上空,画出鲸鱼的图案,对这位短暂谋面的明星致以最后的敬意。


其实,在六十年前圣劳伦斯河航道扩建前,当地居民经常可在附近淡水水域看到鲸鱼。而每年在圣劳伦斯湾因伤害或食物短缺致死的鲸鱼也不只一条,只不过它们都没这么幸运的被如此关注过。

十天与野生鲸鱼的近距离接触是很多人做梦都想不到的奇遇,观鲸活动要驱车几百公里,付上近百元船票,还不一定保证能看到。也许正是这种接触使得很多人在短时间对鲸鱼产生了喜爱与眷恋。


不少人表示,鲸鱼的出现和死亡需要我们正视污染和环境严峻的现实,每次购物要减少塑料制品,每次吃海鲜要了解到商业捕捞后血淋淋的代价。活鲸鱼的价值在两百万美元,至今依然存在打着“科研名义”的商业捕捞行为。


刚刚得到的消息,负责尸检的兽医,推测鲸鱼与船只发生正面相撞而死。

小鲸鱼欢快地换气时,喷出的水雾形成一道小彩虹,而彩虹的意义在今年尤为特殊,它是人们希望疫情早日过去、一切都快好起来的标识和祈愿。

Ça va bien aller


而鲸鱼受伤后,它再换气时喷出的则是血水的雾。


2020年突如其来的疫情,是大自然对人类敲响的警钟,我们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生活方式的选择和后果负责。人类,不是这个星球唯一的智能生物,也不应把自己的权力建立在其他生物的痛苦上。

这是一头母鲸,约3岁,身长10.2米,重17.2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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