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口罩,魁北克人为何如此执拗

现在,加拿大和美国政府都建议民众在前往超市购物或搭乘公共交通工具时佩戴非医用口罩。
 
而执拗的魁北克当局,仍和世界卫生组织一样,对上述建议不予采纳。他们担心这会导致民众对其他诸如保持社交距离、勤洗手等安全防疫措施放松警惕。然而,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配戴口罩,哪怕是自制口罩,能有效阻击病毒。
 

(La Presse 加拿大公共卫生当局开始建议民众佩戴非医用口罩。蒙特利尔一家食品银行的工人带着口罩正在卸货)


上周日,麦吉尔大学女教授兼病毒学家安妮·加蒂尼奥尔(Anne Gatignol)出了趟儿门。回家后,她非但没觉得神清气爽,反而感到快气疯了。
 
就在她所在的街区,人们在一家冰淇淋店门口排队买蛋筒冰淇淋,一个挨着一个,把社交距离抛在了脑后。“戴个普通口罩或手制布口罩,或者用围巾蒙住口鼻,都可以阻挡大部分的飞沫传播,我自己就戴了口罩。一路上,我观察到,来来往往的一、两百人当中,只有四、五个人戴口罩”,她说。
 
医用口罩必须预留给医护工作者和患者使用,这已是不争的共识。在本篇文章中,我们辩论的焦点在于:建不建议在超市或药房这样的密闭场所佩戴手制口罩。
 
此前数周,加拿大首席公共卫生官谭咏诗博士曾一再强调,没必要佩戴非医用口罩。甚至在一月份,她还说那些戴口罩的人只会给自身平添感染风险。而现在,她改口了。本周一,谭咏诗博士强调,随着对新冠病毒科学认识的不断深入,她建议民众在去超市购物或搭乘公共交通时佩戴非医用口罩,以防范无症状感染者的病毒传播。但她重申,医用口罩必须预留给医护人员和患者使用,这一点毋庸置疑。
 
魁北克怎么说
 
而在魁北克,对于民众佩戴非医用口罩的建议,当局始终不予正面回应。
 
魁省公共卫生总监奥哈西奥·阿鲁达(Horacio Arruda)博士认为,佩戴口罩会给魁北克人带来一种虚假的安全感,以至于民众放松警惕,不再重视保持社交距离和勤洗手。为了所谓的“安全感”,人们戴上自制口罩后,时不时就要检查口罩的贴合度和位置,这无疑会增加手对面部的接触。
 
而就在上周,美国公共卫生疾病控制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Control)已建议,所有美国人,只要身处封闭空间,都需戴上口罩。
 
自上周五开始,法兰西医学科学院已建议全民戴口罩,就像此前在中国若干省份推行的那样。
 
本周一,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谭德赛表示,诚然,只强调戴口罩不是解决危机的唯一一剂“灵丹妙药”。只有在人口稠密,难以保持社交距离且缺乏水资源的地区,才有必要号召全民戴口罩。
 
而在欧洲,奥地利率先实施了口罩强制令。总理库尔茨3月30日宣布,从4月1日起,民众前往超市、药房,搭乘公共交通时必须戴口罩。
 
科学怎么说?
 
人类抗击新冠病毒是最近的事。在对飞行原理长期研究后,人类造出了飞机。其间,科学家们须反复运用公式进行科学论证。同理,对于口罩对这种“新生代”病毒所发挥的作用,我们还知之甚少。
 
但是,《自然》杂志在上周五发表了一项研究表明,患者只要佩戴外科口罩,就能有效保护他人,尽管其防护性不如N95。该项研究在香港开展,年限可回溯至2013- 2016年间,研究对象是感染包括冠状病毒(不是目前的COVID-19新冠病毒)在内的各种呼吸道病毒的患者。
 
出于研究目的,实验对象被要求分组:其中122人不戴外科口罩,另外124人戴外科口罩。随后,研究人员在实验室里,对两组实验对象的呼出病毒数进行分析比对,病毒数的形态既有飞沫也有气溶胶。实验结果表明,17位感染感染冠状的患者中,戴口罩组的飞沫逃逸率为0%,明显低于不戴口罩组的30%。
 
参与该项研究的唐纳德·K·米尔顿(DonaldK. Milton)博士在受访中进一步表明,就以气溶胶形态存在的病毒数而言,戴口罩组的病毒释放率为0%,也明显低于不戴口罩组的40%。
 
该项研究表明,患者佩戴外科口罩可以减少病毒传播。专家们估计,这对COVID-19疫情控制意义重大。
 
米尔顿博士在接受美国《科学日报》记者采访时说,一些传染病专家不建议佩戴口罩,这是错误的。不仅如此,太多太多的专家都笃信,冠状病毒只能通过患者咳嗽或打喷嚏时所产生的大颗粒飞沫传播感染,这也是错误的。“我们的研究表明,非常微小的颗粒包括以气溶胶形态存在的小颗粒,都可以在空气中传播。这意味着,只要是在患者旁边,呼吸之间就有可能感染COVID-19。”但是,他也补充道,某些措施可能比佩戴口罩还管用,尤其是在超市这样的公共场所加强通风换气。
 
此外,安娜·戴维斯(Anna Davies)及其合作者曾于2013年在剑桥大学出版社发表了另一项针对外科口罩、自制口罩有效性的研究结果:两种类型的口罩都能显著减少微生物的释放,且外科口罩的效能较自制口罩要高出三倍。自制口罩应作为避免被病毒携带者感染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聊胜于无。如何时候,有防护总比没任何防护强。”
 
专家怎么说
 
一些专家越来越想表明,他们认为在密闭环境中佩戴口罩非常重要。除前面提到的麦吉尔大学女教授兼病毒学家安妮·加蒂尼奥尔外,家庭医生保罗·萨巴(Paul Saba)博士也在上周日发表声明说:“把脸遮盖好,就可以挽救生命。加拿大卫生官员必须敦促民众赶快行动。”当然,他在受访中也坚称,医用口罩必须无条件预留给医护人员。他同时建议,应倡导全民手制口罩,并与保持社交距离、勤洗手、清洁物体表面等防疫措施紧密结合起来。
 
本周一,多位科学家和医护工作者在欧洲发起请愿行动,“倡导民众皆戴口罩”的请愿书已争得110名专家签名,里面写到“现在到了该为口罩争取官方正名的时刻了。”
 
该请愿行动还特邀民众制作、分发了一些布口罩。“只需两到三个小时,就能做好这些布口罩。如果是布面的,每次戴完就清洗干净。另外,再把眼镜戴上,因为眼睛也是病毒侵入的进口之一。”
 
Nathalie 编译自《快报》2020-04-07早间新闻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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