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本质或许就是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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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 台湾作家、画家、诗人、美学家,曾担任台湾《雄狮月刊》主编,台湾东海大学和文化大学美术系主任,现任台湾《联合文学》社长,出版著作无数,其中广受欢迎的包括《美,看不见的竞争力》、《汉字书法之美》、《蒋勋说红楼梦》、《生活十讲》、《孤独六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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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生在世界是孤独的。孤独是多么强大的存在,它不屑于成为你无病呻吟的措辞,而是你头顶之上笼罩万物的苍穹。

人的孤独是无法消失的,天才的孤独更无从慰藉。美学的本质或许就是孤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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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能在一张《向日葵》前掩面而泣,我们可能在一张《自画像》前惊叫起来,我们可能在一张《星空》之前热泪盈眶。梵高揭发了所有“正常人”的妥协,他明确宣告:没有某一种疯狂,看不见美。但是梵高的美太危险,我们只能面对他的画,不敢面对他真实的生命。——《蒋勋破解梵高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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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是梵高最纯粹的热情与爱,那些明度非常高的黄色,事实上是大量的白色里调进一点点黄,像日光太亮,亮到泛白,亮到使人睁不开眼睛。梵高也许不知道他画的正是他自己的生命,这么热烈,无论是友谊或爱情,都使人害怕。——《蒋勋破解梵高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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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的爱,强烈而绝对。我们都渴望爱。但是,在现实世界中,我们的爱都受到了磨损、扭曲,我们与现实妥协,爱,已经不纯粹了。梵高无法与现实妥协,他要一种绝对纯粹的爱,近于信仰上的殉道。殉道者必须饱受折磨,饱受肉体与灵魂的燃烧之苦。——《蒋勋破解梵高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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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过多少夜晚,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这样灿烂、庄严、宁静、华丽的星空。连白云都舒卷自如,旋转徘徊,仿佛和星辰恋爱,仿佛和山丘恋爱,仿佛要把最深情的爱与祝福带到这小小的窗口前,让一个饱受折磨的灵魂有安慰与温暖的一刻。——《蒋勋破解梵高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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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奈常常带领我们的视觉走在风和日丽的天空下,经历微风吹拂,经历阳光在皮肤上的温暖,经历一种空气里的芳香。——《蒋勋破解莫奈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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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破晓前,莫奈把画架立在河岸边,他等待着黎明,等待第一线日出的光,像一只黄金色的箭。一刹那间,在河面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光。

光这么闪烁,这么不确定,这么短暂,一瞬间就消失幻灭,莫奈凝视着光,画出历史上划时代的作品《日出印象》。——《蒋勋破解莫奈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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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柳》系列是他哭泣的心灵状态,哭泣战争,哭泣死亡,哭泣屠杀,哭泣生命必须面对的一切残酷与消亡,哭泣自己,哭泣世界,这一方小小的池塘是老人独白的空间。爱丽丝一九一一年去世,孤独的老人独自面对庭院,这是他最后小小的修行世界,他要借着这些倒映水中的垂柳与一朵一朵盛开的莲花领悟生命存在与消失的意义。——《蒋勋破解莫奈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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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奈最后的画作像一场无法记忆的梦,很确定梦过,却没有细节,常常只是一种光,灵光乍现,一刹那就消逝了。凝视着自己小小庭院的莫奈,仿佛不再是用眼睛凝视,而是用最深的记忆凝视,记忆里的每一分每一寸移转的光,使色彩出现,又使色彩消失。——《蒋勋破解莫奈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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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女性,陪伴舞者坐在教室外的板凳上,舞者利用等待的时间按摩自己疼痛的脚踝。等待,是舞者的等待,也是陪伴者的等待,母亲或管家的等待,舞者身边兀自坐着发呆的女性,让人寻索思考,这名女子,黑衣黑帽,黑色雨伞,她的等待的身体姿态特别有趣,德加对人内在世界的细心观察令人吃惊,如果这张画是以舞者为主角,为何旁边的女子反而如此突出,引人注意?——《蒋勋破解德加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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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更迷恋着流浪,迷恋着异乡,迷恋一切荒野异域的肉体与原始,迷恋那大片大片走不完的茂密丛林,迷恋那有种动物体味的女性肉体。他说:我要画出文明社会失落太久的蛮荒肉体的奢华。——《蒋勋破解高更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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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中有许多符号是高更在塔西提的作品中使用过的,好像他熟悉的记忆,那腰间围着白布的男子站在画面正中央,顶天立起,伸手采摘树上的果实,他好像在生与死之间,在婴儿与老人之间,是盛旺的生命颠峰,然而他也只是生命长河的一部分,他连接着婴儿与老年,连接着生与死。——《蒋勋破解高更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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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娜丽莎》始终微笑看着千千万万到她面前的观众,从含着泪水的敬拜,到最不屑一顾的鄙视,对“她”而言,却只是一清如水而已。——《蒋勋破解达芬奇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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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有机会完全直接面对他的作品时,作品像在呼吸。你不站在它面前,不知道它是会呼吸的。粗重的,压抑的,努力存活在剧痛与狂喜中的呼吸的声音。看过多少次图片都没有的感觉,刹那之间,那呼吸的声音使你震动起来。我流泪了吗?

我害怕自己衰老了,老到不会为美落泪。——《蒋勋破解米开朗基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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